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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两岸桃花开,一江春水美玉来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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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4/4/10 17:5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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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五代时期,南唐后主李煜的代表作《虞美人》中的诗句,这首绝命诗将李后主的国毁家亡,沦为刀俎的悲慨,忧愤和呐喊发挥的淋漓尽致。正如人的一生,用以水喻愁的诗句,将无穷的悲愁究诘,无尽的苦闷愁思,汪洋恣肆,无尽挥泄。

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句诗词将我们带回那个家国更迭的年代,对李后主万般无奈的哀愁心情多了一丝理解,对他敢于面对,用笔带刀呐喊的表达方式佩服到五体投地。

疫情之下,万众禁足,偏居一隅,却也是家国万古愁,萦绕心头。

老人健康,孩童学业,自身事业,种种愁绪,无法缓解,也是千古难求。

但是我们没有李后主的那种“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胸怀和诗句,也不敢用一江的春水来冲刷那无尽的哀愁。

李煜把难以明说的去国之思、失国之悲、亡国之恨全都纳入一个“愁”字之中。

李后主是悲惨的,他曾经拥有过那个时代最高的地位和一切,最后却因肆意迸发的才华而烟消云散。

李后主也是幸运的,他用自己的诗句把生活过往的点滴苦乐留在中华文化的历史记忆簿上;流传千古。

今天写这篇文字不是为了悼念和缅怀李煜,也不是苦情这场突如其来的的“疫情”。

只是从李煜留给我们的这句诗词中,结合我每天都在写作的“玉文化”主题,跟大家介绍在中华玉器的制造史上,一个曾经无比灿烂辉煌的器物名称。

宋代春水图画

这个重要的玉器名称,就叫“春水”玉。

何谓“春水”?这里的“春水”是一江春水的哀愁?还是三月春到,花枝招展的希望之水?

水是温柔的,水也是最无情的,水的汹涌满溢,无情地把含恨的弱者淹没覆亡,空留亡国之恨。

“春水”原意应该是希望之水,指被冬季所冰封的一切开始释放,被暖阳带回的春意开始爬上树梢的枝头,我们想象的“春水,”就应该是一股热流,缓缓而来,熔化冰封,驱走寒凉,可以带走无尽的哀思,也可以祛除恼人的忧伤,让绿色的希望慢慢映入我们的眼帘。

在玉的题材上用这样具有“诗意”的名称,大家想象中也一定是春意盎然,一派祥和景色的和谐共容画面?但事实恰恰相反。

安徽博物馆藏春水

“春水玉”,是一种特殊图案玉器的代表,具有我国玉器雕刻历史上显著的时代特征,与她共对的是“秋山玉”,这两种玉器的名称看起来都是诗情画意,文人气息浓重,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春水和秋山都是描写季节狩猎的一个场景。

在中国玉器史上,到了宋辽金元时代、有一个以鹘攫天鹅为题材的玉器,常见海东青皆为动态,作攫捕天鹅状,喙、爪犀利,展翅横空。后来,玉器界据此把春天的狩猎场景,带有海东青捕天鹅、荷叶、水草、涌浪、大雁组合图案的玉佩饰统称为“春水玉”。

国家博物馆藏春水

这个玉主题的出现,为中原文化,特别是唐宋文化雍容高雅题材的延续划出了浓重的一笔结尾,这个题材一改唐宋文化时期温润静雅的和谐安详画面,以玉为材,却以悲壮惨烈的捕食场景为题,透露的浓郁游牧文化气息,以及体用之间恬淡和壮烈的美学对比,在玉器的雕刻和构图上,超越历朝历代的汉族文化特点,成为玉器制造中的一个顶峰。

李后主的晚唐和五代结束以后,天下归一。

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大宋王朝开始了重文抑武的统治时期,两宋延绵三百年的共存期内,也是和周边辽、金、元纠葛不断,互战互和的贸易时期,

当时在我国北方的大草原上,居住着契丹、女真、蒙古等几个非汉族的政权,其中,北方草原地带由契丹族建立的辽、女真族建立的金和蒙古族建立的元,这几个马背民族不仅骁勇善战,还对中原的富庶窥视已久,让大宋不堪其扰,直到国亡湮灭。

契丹与女真,都是马背上成就功业的民族,其玉文化,除了受到中原与西域的影响外,也各有鲜明的民族和地域特色,与唐宋汉族地区的玉器存在明显不同。此外,契丹族还喜好色彩亮丽的玛瑙、琥珀、水晶制品,也是有别于唐宋玉器的现象。而且其异彩纷呈的玉文化,在相交相杀的多年延续中,逐步学习着汉民族文化的精髓,并且结合自己民族的特点,造出浓郁风格的辽金玉器,其艺术高度也丝毫不逊色于大宋。

金代与大宋间经济文化的密切交往,体现在玉器上,也时有难分彼此的纠结,如乌古伦窝伦墓出土的玉龟游佩,便与四川广汉宋代窖藏出土的玉龟游佩极其相似,而长沟峪墓出土的双鹤佩、折枝花佩、缠枝竹节佩等玉器,题材内容充满了文人画的旨趣,以致许多学者认为它们是北宋玉器,或是被女真族掳掠去的汉族玉工所制。

辽金元春水玉器制作工艺非常精湛,充满了草原风情和艺术气息,展现出其独特的渔猎捺钵文化。金代玉器的草原情趣比之辽代,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草原民族独有的春秋两季渔猎(“春捺钵”、“秋捺钵”)为题材的“春水玉”与“秋山玉”,成为金代玉器的重要主题,春水玉器的使用者多为皇室成员及贵族,是身份的重要标志。它们虽然以水草禽鸟、山林群兽为表现题材,但与宋代文人气息的花鸟题材玉雕,大相径庭。玉料产地,大多来自我国新疆和田地区。

他们以放牧狩猎的游牧生活为主,并随着季节气候的四季变化随水草而迁徙。

辽代地理环境各殊,四时各异。四时各有行在之所,谓之‘捺钵’。”

捺钵,是契丹语,即皇帝巡幸之地,又叫行宫、行在。

一年有春捺钵、夏捺钵、秋捺钵和冬捺钵,每年四时,周而复始。

大雁属天鹅类,乃是禽中之冠,自古被视为“五常俱全”的灵物,春天北去,秋天南往,是春天的象征。每年开春,雁阵联排,雁鸣声声,都在预示著一个季节的变换。

金熙宗(-)时,于皇统三年(年)主谕尚书省:“将循契丹故事,四时游猎,春水秋山,冬夏刺钵。”故从金熙宗开始,陆续有春水、秋山的记载。至此金代春水、秋山制度日益完备。在金代舆服制度中有春水、秋山纹饰的记载。

12世纪末期,即金章宗明昌年间(-),确定“衣服之制,…三年之内当如制矣。”金人常服,“其从春水之服则多鹘捕鹅,杂花卉之饰,其从秋山之服则以熊鹿山林为文……。”其束带曰吐鹘。“……吐鹘,玉为之,金次之,…其刻琢多如春水秋山之饰。”《金史》中将金人服饰上的鹰鹘捕鹅雁图案称为“春水之饰”,将其服饰上的虎鹿山林图案称为“秋山之饰”。这也是现今见到的史书中最早记载使用春水、秋山玉器的文献,为鉴定传世品中鹰鹘捕鹅雁、虎鹿山林玉器的年代、民族提供了科学依据。

年,杨伯达先生对这种独特的玉器进行考证,考证玉器上的海东青鹘捕鹅雁、虎鹿山林的图文素材,是表现辽代契丹族“春捺钵”和“秋捺钵”弋猎生活的一个场面。并将这类描述辽金时期少数民族春搜秋狝活动场景的玉饰正式恢复古称为“春水玉”和“秋山玉”,从此将其引入公众视野,这种称谓一直沿用至今。

通过对中国国家博物馆藏辽、金、元春水、秋山玉器实物的分析,并结合文献记载,用“一江的春水”的诗句来描述那个悲怆与无奈的时代,用大雁的抗争来隐喻当时社会的残酷和现实。

时光荏苒,光影倒错,从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后主的多愁善感已经将他的人生轨迹划上重重的一笔,故国已亡、宗庙已堕、旧臣离散,至亲反目,此生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他没有摇尾乞怜,留下“乐不思蜀”的笑话,而是用真性情,写下泣血的文字。

国家博物馆藏春水佩

在李煜41岁生日这天,他把满胸郁愤付诸于笔端,写下了他一生中的绝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人已逝,神永存。

李煜的诗词,就是他建立的那个理想的帝国,始终香火鼎盛,绵延不衰,被后人所膜拜。

这首词不是简单的一首感伤之作,他表达的是一种深刻的、永恒的悲剧性。

正是这种悲剧的永恒性才说它像大江春水,滔滔不绝。

博物馆藏辽代大雁春水佩

而历史的车轮也如滔滔不绝的江水,将大唐盛世的辉煌,晚唐李煜的忧愁,赵宋帝国的靖康崖山之变,契丹大辽的湮灭,女真金国的亡国,直至蒙元兴起朱明替代,清入关民国散,到现在的江山一统,世代变迁,许多曾经的辉煌和耻辱,都被江水冲刷着,逐步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如同被鹰隼追逐的大雁,九死一生,却从未间断,顽强的繁衍和生息着。

站在人类历史长河的角度来看这种愁,后主这首词的格调和境界就超越了历史和时空。

如同“春水”玉一样在中华五千年的辉煌中惊鸿一瞬的闪过,却留给后人无尽的怀念和遐想。

他犹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一般,在白色的纸张上,缔造了千载江山;在方寸的玉渎上,在人们的心头里,留下了万年烙印。

他用笔和纸再一次验证着一个真理:真正强大的武器,不是利剑、枪炮、兵马,而是浸润在心头的文化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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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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